非一般的体验——插秧

淘淘同心圆楼主

***********************************************************

清明下种，谷雨插秧，早就打听到，端午节前后即是插秧的好时节。
赶在夏热来临闭门躲阳前，带着孩子们，再走一趟318国道，去寻找一个插秧的机会。

一路上，两侧的绿油油的田野长势喜人，到处弥漫着被翻起来的泥土气息。怎么会有这么一长群牛排队前行？正是耕井大展身手的季节，这是一群长得齐整地少年牛儿，或许是饲养的非耕井吧？

   僻近公路的良田、忙于插种的人群，正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地。
   插秧，其实属于分株，如上图，下种时种子密集发芽，找到一匝多长，就需要通过插秧方式分株，若是不分株，就象我们种的夜来香，大家挤着长，长也长不大，当然结不出稻谷，我们每天吃的饭就是稻谷退皮后的米制作而成呢？
   这是昨晚我跟陶然睡觉前说的话，我说：“没有口粮，大家就挨饿”，陶然却说：“那就吃青草，我喜欢吃青草”
   “青草是牛啊羊啊吃的，有些苦，你喜欢？”
   “没有口粮，就吃青草啊，没有青草就吃树皮啊，没有树皮就吃泥土啊”。
   没错，这正是前不久看的历史书籍时讲到明朝时期李自成们农民起义那段时描述的话。
   “可是吃了泥土，肚子就会胀死”
   为什么要吃泥土胀死呢？
   因为总是死，不如吃饱了死，多可怜啊，陶然好象似乎也许明白了，我们明天要做的事似乎有点重要。

找一个僻近公路的、大块水田的，还有一群正在插秧的人们，我们下得车来，走近田野。水沟里的水汨汨地流，一改往日的沉寂，浅水洼处到处游荡着成群结队的小蝌蚪。瞧！小尾巴的蝌蚪，大尾巴的小青蛙，还有刚蜕完尾巴的青蛙穿上了绿花衣哩，水草上前来做客的小蜻蜓，象直升机停停歇歇地在巡逻。

脱鞋蜕袜！我的目的很明确，态度很坚决，我们今天就是来插秧的！可不是看看插秧的，耳闻不如眼见，眼见不如体验！说干就干！
从未走过田梗的孩子们走着，如走针毡，走到稀泥处就好了，在脚底凉丝丝、湿润润的，刚才被刺麻的脚底被舒适地浸透着。

插秧机正在水田里有序地来回工作，瞬间一组就插完转身，看得出，上插秧机的秧苗在小很多，未待大叶片抽出时才可用插秧机，目测，这种高效率的操作应该没有手工完成的好，看到在一组人在插秧机完成的稻田里补苗。

征求同意，农民伯伯们将一小撮留给我们搞定，在嘻嘻哈哈、惊呼尖叫中我们都陆陆续续地下了水。左手拿一整把秧苗备送，右手不断分出一二株分插进淤泥，怎样插入泥中呢？可不能将苗根卷曲入泥，更不能横插、倒插、斜插入泥，要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紧苗根，用指尖直插入泥，入水干脆，起水要快，才不至于将插进的苗再带出泥水，稳稳当当直立于水面，随风微斜，这才是成活的节奏。
太阳公公也配合，悄悄地回到云层睡了个回笼觉。

刚下水时，孩子们还有些吝啬白花花的大腿，随着插下去的秧苗越来越多，被淤泥包围着的感觉越来越好。吸血的水蛭也给足面子，竟没有光临我们裸露的小腿。

   瞧我们那小腿，长这么大还未有这样的阵势吧？
   泥土和着青草的气息，踩进脚丫、混进指甲。做了回农民，其实挺快乐的。
   在快乐的心情中，完全没有机会灌输“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名句，此感觉非彼感觉，只有挥汗如雨、酷暑难耐、饥肠辘辘的劳作才配得上真正的辛苦。而陶然同学说了句“我还要插秧，明天我们再来！”。
   我在想，若真是有个水蛭袭击了我们，必是粘附于腿吸血之时，她们会有怎样的恐慌？又有怎样的怀念呢？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因为在我们的记忆中，插秧必定会有许多关于水蛭的记忆，不可或缺。每一种记忆，都只能属于一种时代。
每代童年，都有不同样的记忆。

06-11 16:01